柚玖

【瞳耀】救赎（下）

晚风起了，卷席了一抹怪异的血腥味儿。

刀疤男在天台上摇摇欲坠。

展耀看着眼前的场景，突然觉得头有些疼，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，一声一声地唤着：“猫儿，猫儿......”

展耀觉得视线有些模糊，他低头闭了闭眼睛，再抬头看去的时候，刀疤男一只脚已经伸出了天台之外。

若远若近的呼唤声在脑海中回荡了几圈，渐渐变得清晰起来：“猫儿！”

“小白！”

当展耀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，瞳孔里的猩红快速褪去，他一边朝刀疤男跑去，一边大喊：“停下！”

刀疤男动作一顿，身子一倾就要掉下楼去。展耀跨出一步，堪堪抓住刀疤男的衣服，往后仰了一些，借着惯性把他拉了回来。

“啪。”

刀疤男摔在地上，疼得直皱眉头，看起来快要从催眠中醒过来了。

展耀觉得十分心慌，他刚刚差点杀了人。

“怎么回事...”展耀喃喃着，趁着刀疤男还没有醒，转身跑下楼梯。他的脚步有点慌乱，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。跑到12层的时候，他恍惚间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喊着自己。

展耀停下脚步，靠近楼道的窗户细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。过了一会儿，他终于抓住了空气中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声线，惊喜地微微睁大了眼睛，转身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
那声音不仅带来了他时刻思念的人，也带来了他渴望的救赎。

 

杀戮者倒了一地，刀子、棍棒等武器散落在周边。

还有余力站起来的人晃晃悠悠地去捡武器，嘶吼着冲向白羽瞳。

“啧。”

白羽瞳一脚踹开一个杀戮者，侧身躲过一个铁棍，反手抢过来打晕了身后偷袭的人。他一边干架一边扫视着周围的人，却一直没有发现展耀，打架的动作逐渐暴躁了起来。

“猫儿！你在哪！”

“小白！”

两道焦急的声音划破黑夜，以无形的力量为两个人连起了一道桥。

白羽瞳应声望去，在不远处看到了他一直寻找的身影。

展耀的喊声引起了杀戮者的注意，一部分人朝他围了过去。

“猫儿，躲开！”

白羽瞳大喊着，迅速突破包围圈，朝展耀跑了过去，情急之下也不顾一些不致命的攻击，用手臂挡下了一棍子，瞬间青了一大块。

还好杀戮者因为没有自己的意识，动作比较缓慢，白羽瞳顺利地跑到了展耀的身边，抱着他一个转身，躲过了一个人的袭击。

展耀的声音有些委委屈屈：“小白...”

白羽瞳安抚道：“没事了，我来了，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。”

白羽瞳说着，牵起展耀向过一个拐角。两人绕过几个转弯点，甩掉了追击的杀戮者，然后躲进了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，这是白羽瞳找展耀的时候发现的藏身点。

展耀问道：“小白，这是哪儿啊？”

白羽瞳：“我们在一个虚拟的杀戮游戏里。”

展耀：“游戏？”

白羽瞳：“嗯，是嫌疑犯研制的一种精神药物，能把人的意识困在里面。”

展耀渐渐想起了之前的场景，自己不小心吸入了烟雾弹里的烟雾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。记忆变得清晰后，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，问道：“我中了药，你怎么进来了？”

白羽瞳：“你在这里，我怎么可能不进来。”

展耀捏了一下白羽瞳的手：“这里太危险了。”

白羽瞳看向展耀：“所以我必须要来。”

 

 

外面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动静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不到白羽瞳和展耀，杀戮者都回了自己家。

白羽瞳抓着展耀的手臂带着他转了一个圈，问道：“有没有受伤？”

展耀：“没有，倒是你的手，很疼吧。”

白羽瞳看了一眼刚刚被打青的手臂，说道：“不疼。”

展耀轻轻摸了一下白羽瞳的手臂，心疼道：“怎么可能不疼。”

白羽瞳突然抱住展耀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，似乎这时候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找到展耀，闷闷地说道：“还好你没事。”

展耀把脑袋搭在白羽瞳的肩膀上，说道：“我没事，还好你来了。”

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，随后白羽瞳退开一步，用视线一点一点地描摹过展耀的眉眼、鼻子、嘴唇。

展耀被盯得一时不知该往哪看，问道：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白羽瞳轻笑一声：“看我的小猫咪。”

展耀闻言，也看向白羽瞳：“那我也要看看我的白老鼠。”

视线交汇处，气氛渐浓。

 

 

“展博士！白sir！”

游戏世界里突然响起了王韶的声音，白羽瞳和展耀皆是一愣，随后就感觉意识突然模糊了一瞬。

“展博士，白sir，醒醒......”

展耀缓缓睁开眼睛，入眼的白花花的天花板，还能闻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儿。

王韶等人围过来，开心地说道：“展博士醒了。”

展耀扫视了一圈，却没有看到白羽瞳，问道：“小白呢？”

“我在这。”

隔壁的床帘打开了，白羽瞳从病床上下来，走到了展耀身边，又重复了一遍：“我在这。”

赵富：“我就知道展博士一醒来就会找白sir，就让公孙把白sir带到医院来了。”

展耀在这直白的事实下微微红了脸，嘴硬道：“谁要找他了。”

白羽瞳一笑，说道：“是我要找你。”

 

 

人的一生虽不算漫长，可也不算短暂，幸运的是，白羽瞳和展耀找到了一个可以相互依靠、相互救赎的人，并相伴终生。